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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当他留下这句话离开,一个陌生女子牵起我的手之时,我满心只剩荒芜。
玖言,我早想,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。
一路往妖仆之城赶去,独角兽拉着的马车御空而行,我听到外遭有树木折断的声音,颇为沉重,像是一种悲鸣。
透过车窗,我瞧见下方万顷的森林覆着皑皑的白雪,一棵极为高大的乔木被人砍倒,三位气喘吁吁的老者正费力的在树木上绑着绳子,绳子的另一方缠在自己的肩上腰上。干瘦的身子几乎要给那绳子勒断一般,陷入厚重而破旧的冬袄之内。
因为并非年盛,老者们在绑好绳子之后,都靠在树边坐着,不住的喘息。
驱马的女子见我上心,回过头来给我解释,“这里是历山,归属岚族境地,因为近两年族长要在附近重修陵墓,所以召集走了这的年轻男子,只剩老者。而且大多的平民没法习练魔法,也只能依托砍柴采药为生的。”
我只是点了点头,沉默。
当之前从未见过的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,才会想原来这个世界同自己想得并不一样。我之前就从未想过,老者没有因为辈分资历的高崇而被好生侍奉在家,而是在冰雪严寒的天气,在外做壮年人都会勉力的劳苦活。
仿佛一瞬间,被人丢进了另一个世界,比地窖更让人心寒。
马车不会停留,我静静的望着那三名老者休息一阵之后,复又爬起身,佝偻着背安排好了拉动树木的位置,像是准备回家了。
但纵然保持着前进的姿势,老者发力勉强的咬着牙,鼻息粗重,僵持了足足十几秒,树木仍是纹丝不动。
老者的身体几乎是与地面成了三十度的倾斜,绳子嵌入蓬起的棉袄之中,我几乎听得咬牙从喉咙中滚出来的吼声,仿佛施尽了所有的力气。
一切静滞之时,茂密的树林中,悠悠缓缓走出来一个小小的人。
衣着素净而贵气,冷清的面容上还带着几道血痕,手边拖着一只死后依旧咬合在伤口的小齿虎,一步步的往林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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