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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平日处变不惊的神采此时已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几近崩溃的脆弱。
说句实话,他此时无声的哭起来......恰如星斗坠落尘寰,默默碎裂般,格外美的惨烈。
第63章 一闪灯花堕
其实仔细想来,初见他时我正和季田比箭,那时箭靶立在远处,我自然全神贯注,一心只想赢下这场比试。
无意回眸一瞥时,却见一人立于台下,周身清白,如阳春白雪,恍若遗世独立。
只一眼,便让我心神荡漾。
我那时结结实实愣了一会儿,手中的箭险些失了准头。最后季田落败,我却早已无心关注这些,目光始终停留在那抹白衣上,
色字头上一把刀,若是我知道当年乍起的色心要我几乎用命来还,那我......
也罢,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,意义一词,本也就没什么意义。
而这些年,我待他种种,如今乍一想来,好像也只是我一味讨好逢迎心甘情愿。
想来同榻而眠,他或许在梦醒之时,也无数次想过一刀了结了我。
箫随叫嚣着要我死无葬身之地,却又因着我放他一马,刻意避开了我下腹要害,小覃子血海深仇,也未曾要我的命。
独独他,软刀子割人五脏六腑,刀刀都是直奔要害,冲着要命而来。
也是没办法的事儿,谁让我偏爱诗书词藻,他便拿准了我的性子,知晓切身之痛于我不过是活着的醒木,便直捣心田,让我在痛彻心扉的煎熬里苟且偷生。
萧随不该让圣手救我,合该让我失血过多而死。
现下每一字一句,如同细针密缝,刺入我心底最深处,既非肆意折磨,亦非无心伤害,而是有意为之,偏让我苦楚悔悟,不得解脱。
这枷锁比任何刑罚都来得残酷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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