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倚靠在墙上的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,容貌极俊,偏偏眉梢眼角都带着股冷意,狠戾张狂让人难以接近。
可他又虚弱地倒在那里,一身玄衣凌乱松垮,淋漓的血色顺着下颌蔓延至苍白的脖颈锁骨,洇透了里面雪色的内襟,那股让人难以接近的冷峻又被这浓重的病态掩去了大半。
像是一柄锋芒毕露却又被生生折断的窄刀。
褚峻垂眸看去,发现这柄刀碎得有些厉害。
灵识上新伤旧痕叠在一起,浑身上下除了这张脸就没有一处好地方,灵识好比血肉却远比血肉来得重要,此人对自己的灵识说撕便撕,就好比凡人剜肉剔骨,却要比剜肉剔骨还要痛上千百倍。
即便万不得已,也鲜少有修士做这样做。
可观此人灵识上的伤口,许多已经很旧了,也不知道这般不要命地打了多少次架,才能将自己糟蹋成这幅惨状。
看上去竟有一丝可怜。
不过褚峻肩膀上吸附在骨肉间嚣张霸道的邪气同时也在提醒他,此人绝非善类。
怀里的小灵识蹬他的胳膊要闹,他轻轻地拍了拍宁修的后背,温声道:“乖一些,我帮你爹……治治伤。”
宁修被放进了小摇篮里,很快就被粉色的小铃铛吸引了注意力,笑着伸手去抓,再次将他可怜的亲爹忘到了脑后。
褚峻半跪在地,手指搭上了对方的手腕。
察觉到陌生的气息靠近,靠在墙上的人浑身骤然紧绷,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自然带上了杀意,下意识地开始防备反抗,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。
褚峻按住了他的肩膀,沉声道:“别动。”
之前被他修补好的丹田再次裂开,经脉断得乱七八糟,好好的灵识被人暴躁地撕了两处。
尤其是腰腹,这厮大约是觉得此处撕起来顺手,扯去了一大片,灵识幻化出的玄衣之下血肉模糊。
褚峻欲将自己手里这块灵识给他补上,手指刚碰到对方的腰,昏死过去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那双眼睛冷酷狭长,瞳眸漆黑幽暗,直直地盯着他,像是深不见底的孤寂寒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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