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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。”满江雪说。
就着院子里的井水洗了脸漱了口,又吃了点干粮果腹,满江雪喂了尹秋几粒丹药,两人上了马,又开始行起路来。
?
清晨,小城已然苏醒,条条大道上都是撑伞而过的行人,只有客栈内还稍显冷清,除了小厮和伙计们起早贪黑地忙活着,客人们都还未起。
季晚疏搭了条长板凳坐在栏边,手里捏着个馍馍,一边吃一边看着楼下的小厮们摆放桌椅。
等了一阵,便见身侧的房门开了,里头行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。
“怎么样了?”季晚疏问。
大夫叹一声:“忧思劳倦,久病体衰,正气亏耗,十来岁的小儿,郁结于心,心病大过体病。”
季晚疏透过门缝瞧了里头一眼,皱眉:“别废话,你就说治不治得好。”
“治倒是能治,”大夫说,“我开个方子,煎两副药喝了就有成效,不会再咳血了,你是他姐姐罢?得问清楚他这么个小娃娃,心里头到底在伤情什么,再对症下药,这心结不解,迟早要出大问题。”
季晚疏接了方子,付了诊金,送走那大夫后才回了房。
屋子里烧了好几盆炭火,男孩仍是冷得发抖,他脸色青白,头发凌乱,缩在床榻上小声啜泣。
季晚疏头疼不已,没搭理他,唤来小厮帮着抓药,在房里枯坐半晌,终是忍不住开口:“别哭了!”
男孩被吼得一个激灵,再不敢呜咽出声,咬紧了下唇,可眼泪却是越流越凶。
季晚疏只会骂人,不会安慰人,这一路带着他东躲西藏,逃避追杀,心里很是厌烦,便问道:“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没有?”
男孩不做声,只是摇头。
“一个都没有?”季晚疏说。
男孩又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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