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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人很谨慎,一字落在纸上的也没有。”
李良嗣的信里这么写的。
李俨交过来时,情绪就有些低落,还不安,他稍稍用余光看了一眼长公主的袍角,就更不安。
长公主穿着灰布道袍,脚下是黑色布鞋,穷得荡气回肠,无以复加。
再想想走来这一路,园中不少太湖石的位置都空了,只剩下原本缠在上面的丝萝,被拽下来粗暴地丢在一边。
钱到哪去了?
钱送去了前线,还有许多送到了女真人手中。
长公主节衣缩食,都是为了能获得情报,可现在他们处心积虑地结交了一个契丹贵族,对方却连一句准话都没有!
赵鹿鸣看完信一抬头,忽然说:“你在家中对着十七娘,就这么愁眉苦脸的?她许你上桌吃饭吗?”
一群小女道就偷偷地捂嘴笑,笑得李俨有点窘,又苦笑。
“殿下,臣有愧,空耗朝廷的钱粮”
“艮岳,你用的是艮岳的钱,”她说,“是太上皇的私库。”
李俨说:“终究是没能做成大事,这钱若用在民生上,能施救多少百姓啊。”
她说:“你怎么知道没做成?”
“殿下?”李俨说,“臣不明白。”
“在蜀中我受了一剑,重伤不醒时,有人逃回京城,”她说,“你怎么不带着几个弟弟也逃了去?你身边有忠心的家仆,备马车是极容易的。”
李俨说:“殿下,臣那时尚年幼,不知忠义,心中只是想,官家既能杀了张觉,来日金人逼迫,难保不杀我父,天下虽大,却无我家容身之处,因此决意与殿下同生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