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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转业了。今天……是你最后一次指我。”周其琛一字一句地说完。等着说这一句话,他等了很久,有六个月之久。可真正说出口了,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波涛汹涌。他觉得自己倒是挺平静的。
白子聿没说话。他戴着墨镜,所以周其琛看不进去他眼睛。不过即使不戴墨镜,他也看不进去他眼睛。白子聿就是这样一个人。他们按理说,是最好的朋友,至少周其琛对于白子聿来说是。可近半年里,他愈发摸不到白子聿的想法。
周其琛最后说:“这八年……谢谢你。”然后,他就转头走了。
白子聿那一根烟,抽了半个小时。
设定的年龄是周其琛32,郎峰29。
Ps.我的文里面主角都“不洁”,我个人也很抗拒这个概念。都是三十左右的人了还长的挺帅,没谈过恋爱没做过爱,那就童话故事了。本文涉及前任,也有白月光。主角是大大加粗的互攻(硬算的话偏郎x周),不喜勿入。
2 - Present
周其琛不是第一眼帅哥。这件事,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小男生都承认。他长得也算挺顺眼,眉毛浓密,眉毛底下一双圆眼睛,不笑的时候挺普通,笑起来却很有感染力。可他招人的地方也从来不是脸。他很外向,平时爱玩儿也会玩儿,朋友很多,走到哪儿都呼风唤雨的,从自己公司,到外航,再到管制人员,来大兴一年多就都混了个脸熟。
现在,大兴机场繁忙的T3航站楼里面,周其琛在星巴克门口坐着喝咖啡,短短五分钟就已经有五六个人认出他跟他打招呼了。他是军航转民航,海军航空班到了海南航空,朋友之间都笑称他是从一个海航到了另外一个海航,这辈子跟海航干上了。他到今天为止驾龄三年,是肩膀三道杠的副机长。按照履历,不算资深,可按照人脉,认识他的估计可以从T1排到T3了。
可今天,他没心情闲聊,他是在等着别人。大概十五分钟过去了,周其琛都要怀疑自己记错时间了,他又从手机里面拉出来之前郎峰发给他的排班表来了。他核对了一下时间,是现在这会儿没错。然后,他也是真闲了,走到电子屏前面看了一眼郎峰的航班他飞柏林勃兰登堡到北京大兴,航班号KLM 533,登机口G8,电子屏确实显示延误了20分钟。他等也是等着,索性提着自己的飞行箱去休息区换了衣服,然后在G8门口等着郎峰下飞。
他们认识的也算阴差阳错,那天晚上在方皓家的生日聚会上面,他本来觉得时机气氛正正好,拉着郎峰就进去客卧了,但郎峰有自己的一套准则,到最后也只让他亲了一口,摸了两下。所以,往后周其琛没再主动过,都是跟着郎峰的节奏。郎峰请他去吃了号称北京最好的意大利菜,两个人也算是约了个会。周其琛不轻易让人请客的人,临了竟然让郎峰买单了。都是套路,他说过两周再请回来,这次请他吃中餐。一来一回,就约到了今天。
五分钟以后,他看见天蓝色涂层的A330-300滑入停机位挂了桥,他隔着航站楼玻璃和A330驾驶舱的前挡风玻璃,都能看见郎峰那双有神的眼睛,两层防弹玻璃都挡不住他的神采奕奕。郎峰在荷兰皇家航空公司飞空客宽体客机的,二字开头的年纪,在宽体客机上面升机长的人不多,在荷航,黑头发黄皮肤的亚裔飞行更不多。如此光环加成,郎峰在大兴机场,也算是小有名气了,尤其他也算是公开出柜了,进出机场都挂着荷航支持平权发的彩虹绳工作证。
郎峰刚下了桥的时候,其实第一眼没看到周其琛。远程航班总是有替换机组,他跟几个副驾驶正边走边聊着天,一水儿的金色棕色头发里面混进去一个亚裔面孔,实在是挺惹眼的。
周其琛站在登机口另外一侧跟他招了招手,还是郎峰的同事看到的,叫了他一句“Evan”然后用荷兰语简单跟他说了句话,说完往对面一指。郎峰这才看他,他大大方方跟他打了招呼,然后就在机场和KLM的其他几个飞行员道别了。
“今天进场流控,你们赶上没有?”郎峰见到他就问。问完他自己都意识到了,又补一句:“你都有时间换衣服了,那应该等了挺久吧。”
周其琛说:“不久,我正好看看你飞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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