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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芙点头。
“以前父亲在世时,我记得偶听他有提及过,说是南天竺的一种香料,与龙涎性状相似,但不及龙涎好。”
嘉芙眨了下眼睛,望着他:“怎的了?”
“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,你用的所谓龙涎,实则冻龙脑。全哥的病,就是因了你所熏的冻龙脑所致。冻龙脑不仅是香料,在西域之地,亦可入药,但极少数人不耐此香,触及少量,便发不适之症,如误服,甚至危及性命。全哥便是如此。这就是为何他与你两次接触,两次发病的原因。”
嘉芙心里咯噔一跳。
她只知道全哥熏了冻龙脑会发病,过个几天,慢慢也就好了,却不知道冻龙脑原来还是药材,能致人死命。这实在意外。
但到了现在,她早就没了退路。她必须要说服他相信自己,甚至引他帮助自己,至少,不能坏了她的事。
她露出了焦惶之色,不住摇头:“我实在是不知!我家中的库房,香料分门别类归置,我一向用的都是龙涎,这回因要上京,临走前发现原本那盒子香饼快用完,便叫人去取新的来,当时匆匆忙忙,许是库房下人弄错了,我实在不知!”
她忽的睁大眼睛,露出骇然之色:“莫非……大表哥你以为是我有意要害全哥儿?”
她望着仿佛不置可否的裴右安,眼中慢慢地闪出微微泪光,声音也渐带出了含着委屈的哭腔。
“我小时候是来过几次国公府,但那时全哥还没出世,后来这几年,我又一直在泉州为我父亲守孝,就算我知道冻龙脑不好,我又怎知全哥不能碰触?”
她低下了头,不再说话,贝齿紧紧咬唇,咬的可怜的唇瓣都变成了惨白的颜色,仿似极力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,一滴晶莹的眼泪,却终究还是夺眶而出,“啪”的落到了她脚前地上。
她慌忙侧过了脸,抬手胡乱擦了下眼角。
方才她说话时,裴右安一直在注视着她,神色冷淡,似乎在考量她话里的真实程度。渐渐偏开了目光,不去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,只道:“我料你应当也是无心之过。别哭了。”
声音平平。但听起来应该是信了,在安慰她了。
嘉芙说哭就哭,倒也不难。想到离去的父亲,想到前世的最后一刻,眼睛就会发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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