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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伏羲入梦（第5页）

“嗬…嗬…”他张大嘴，如同离水的鱼，拼命地吸气，却感觉肺部像被水泥封住，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。冷汗如同溪流般从额头、鬓角、后背疯狂涌出，瞬间将身下的床单浸透了一大片冰凉的湿痕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那足以摧毁意志的剧痛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，留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阵阵余痛。尖锐的耳鸣渐渐消退，被一种奇异的“清晰”所取代。

林默瘫软在床上，大口喘息，胸膛剧烈起伏。他缓缓松开抱着头的手，颤抖着摸向鼻子下方。指尖传来温热粘稠的触感——是血。殷红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
他挣扎着坐起身，靠在床头。窗外，天色已经透出蒙蒙的灰白，黎明将至。

就在这时，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席卷了他的感官。

世界，变了。

不再是模糊的整体，而是被分解成了无数清晰到令人心悸的细节信息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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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觉：他能清晰地看到对面墙壁上，白灰剥落后露出的细小砖缝里，一粒微尘正缓缓飘落；能看到窗外树叶的脉络在晨光熹微中清晰无比，甚至叶面上凝结的细小露珠里，倒映着整个扭曲变形的世界。

听觉：隔壁房间苏为民轻微的鼾声、陈秀芬翻身时床板的细微吱呀声、院子角落里蟋蟀摩擦翅膀的嚓嚓声、甚至更远处，镇口青石板路上早起赶集人模糊的脚步声和低语……所有这些声音，不再是混合的背景噪音，而是被清晰地分离、放大，如同立体环绕声般涌入他的耳朵！

嗅觉：房间里残留的汗味、血腥味、被子上阳光晒过的味道、窗外飘来的晨露混合着青草泥土的气息、甚至隔着一扇门，厨房里昨晚残留的淡淡鱼腥……无数气味分子被精准地捕捉、区分，形成一张复杂的气味图谱。

触觉：身下床单的棉布纹理、被冷汗浸湿后贴在皮肤上的冰凉感、空气流动拂过汗毛的细微触感……都变得无比清晰而具体。

味觉：口中残留的淡淡血腥味，被分解成铁离子和蛋白质的独特气息。

五感六识，被强化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！整个世界仿佛被剥去了模糊的外衣，将最底层的、汹涌澎湃的信息流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！

信息过载！

大脑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数据中心，无数信息碎片如同失控的洪流，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！刚刚平息下去的头痛再次隐隐发作，带来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。

“呃…”林默痛苦地捂住额头，用力闭了闭眼，试图屏蔽这过于“清晰”的世界。他需要适应，需要学会控制这突如其来的感官变异。

就在这时，他眼角的余光，再次瞥向了那块静静躺在枕边的龟甲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