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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华亭倒是面无表情,仿佛那手不是自己的,他将扯下来的对方的衣物,顺手丢给了狷素。
“腰带拽下来了。”狷素脸上露出喜色,忙揣好了腰带,又伸颈道,“好在长史留下了证物。您手怎样,若是伤了,殿下饶不了我!”
陆华亭却换只手将狷素鼻青脸肿的脸搬起来看了看,确认他只是皮外伤,便将他一推,“去记一下哪些铺子损了。”
他单手将衣袖撕开,在手上缠了几圈。这数年打过仗,遇过山匪,见得多了,这不算什么。
殷红的血从纱布中沁出来,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。
前世的孟观楼,有这么疯吗?
正想着,又是个血头狼一般的人跑回面前,手上捏着一朵玉簪花,对陆华亭比划道:“我护那娘子,到河边,她摘这花,然后,不见了!”
陆华亭盯着花看了半天,难以置信道:“你怎么回事?抢点心,如今连人家摘朵花也抢。”
“没抢!”狂素用力跺脚,险些将地跺碎,才让陆华亭听明白,是跟着群青到了河边,学着她摘了一朵而已。
“你过来。”陆华亭勾手,他拿帕子将狂素脑袋上的血擦净。仔细地看了看伤口,见伤未见骨,便将帕子给他自己按着,皮笑肉不笑道,“那不叫‘不见了’,是你跟丢了。她故意把你甩掉了。都已有心情摘花,你也不用再跟,再跟,就是冒犯了。”
狂素似懂非懂,踌躇一会,憋出一句话:“但,我鱼牌,在她那。”
陆华亭吸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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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福寺香火鼎盛,人来人往。
据说群青最后便是进了这道门,身子一扭,消失在了大殿的善男信女中。
入殿门,见观世音菩萨玉身,陆华亭先躬身一礼,神色尊敬。
他的衣领已经散开破损,后颈的乌发散乱下来,一张脸却仍然唇红齿白,若非周身染血,真有几分魏晋风流,引得来往进香的娘子们频频扭头观望。
传说他做过一段时间佛门弟子,狷素二人不敢怠慢,连忙跟着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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