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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辞沁呼吸轻了些许。
她想要说什么,却最终堵在咽喉里,一个字音都发不出。
徐醒说:“那天我跳下船后我多次翻越海浪,最终在力竭之前游到对岸,惊险地活了下来,来到上海。”
“后面叁四年里,我一边在码头跑腿做工,一边寻找妹妹,但上海还是太小了,我还没找到她,就率先遇到一个同乡,他是当年带走妹妹的人。”
同乡被他逼问急了,叁十多岁的人眼球暴突,音色凌厉:
“什么妹妹?她早就死了!其他人都乖乖待着,只有她从一开始就不愿意跟我们走,上船后都打了药,还试图发出声音,再闹下去只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,我们只能把她扔进海里喂——”
噗。
匕首没入他的心脏,鲜血顺着刀刃飞溅而出。
同乡应该至死都没想过徐醒会这么干脆利落地下手,他瞳孔不甘地颤栗着,却连最后再看他一眼都做不到。
那些曾经的地痞、现在的帮派头目们也没想过,多年前险些破坏他们好事的小孩没有死,还敢单枪匹马地出现在码头仓库里,围堵他们。
仓库外人声沸腾,工人们毫无芥蒂地坐在地面上吃饭,地痞们吹着口哨说说笑笑,压根没人在意一墙之隔里发生了什么。
过了很久很久,所有喧嚣声褪去,才有人跨越一地的鲜血与狼藉,逐步靠近。
那是十二岁的宴云音。
那时的她虽然刚得到一条崭新的马鞭,日日把它带在身边,却没有之后嚣张跋扈的劲儿。宴云音跟在来查看情况的宴云佑身边,当然,她只是来找乐子的,视线顿时被徐醒吸引过去:“那里有个人还活着!”
徐醒躺在地面上,肋骨断裂,淤血顺着满是灰尘的脸上流落,十指皮开肉绽,看着十分可怖,可即便是这样,他那张独有的好相貌却异常明显。
她走过去,蹲下身,好奇地问他:“你想活下去吗?”
徐醒动弹不得,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,可意识居然还很清醒。
“……想。”他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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