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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把揽过这小透,心里生生疼着。“你为什么不听话啊?有没有告诉你不可以和陌生人走?”
这种绝望的感觉已经暌违多年,当年因为他的背弃将她打入地狱,如今……
“小透……小透,现在妈妈什么都可以没有,什么都可以放弃,只有你,只有你……不行……”断断续续的话语,也不知是说给孩子听还是在自言自语。
夜色深沉,今晚竟然连月亮都隐去光华。
程欢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兀自走神的靳轻,不禁无奈叹息。这样的结果,可以算意外吗?
“靳轻,算了吧。”
这句话,仿若手指在满月的弓弦,其最饱满的那一瞬间放开。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,一幅一幅就像昨天才经历一般。它们没有被时间划上斑驳痕迹,磨砺如新。
第一次看见他──身为学生会主席的他一身简朴干净的白衣黑裤,主席台上,清朗的声音伴着秋日的蝉鸣一点点漾开。她的位置靠在窗边,阳光照在身上,晃眼的日光涣散了视线,她伸手,挡在眼前,指缝中的他在众人之上,而她在众人之间。
偌大的校园,并不能总见到他。但每次遇到,总见他那么忙碌。他是女孩儿们最常议论的谈资。她那时觉得无聊,从不参与这样的话题。
第一次交集──全院组织服装设计比赛,获胜者的奖金足够她整个学期的生活费。她看着那诱人的数字,心中跃跃欲试。一路顺利闯到决赛,就在距离比赛开场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,与她搭档走秀的男同学突发急性盲肠炎被送去医院。决赛要求参赛者安排一组搭配的男女服饰,没了男装,结果可想而知,对手安慰她的目光里有着对胜利渴盼的雀跃。
心中不断涌上的失意,却不断安慰自己要坦然接受,这不过是生命中众多挫折里最最轻松的一件。没有换下参赛的衣服,她晃荡着走出,低垂的头不知怎会撞到刚要步入会场的他的身上……
之后的事她几乎记不得了,只记得他索来她手里的男装,抖了抖,回头微笑看她。
他说,希望能和身。
轮到她上场的时候,他们并肩站在前台的入口处。仍不可置信的她只能发愣地看着他细心地抚平衣角的褶皱。似乎终于发现她的视线,犹是那若冬日暖阳般的笑容。
他说,这是他的处子秀。
主持人念到靳轻名字的时候,他伸出手,她将手放进去,收紧,指尖绞缠在一块。靳轻被这双温暖的手牵出。之后,她得到自己想要的,在他身边。
比赛结束,她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,还没冲到门口就看见刚才还在他身上的男装整齐叠放在她的书包上。
那个晚上,她走遍整个校园,却再没见那修长挺拔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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