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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自个儿洒扫庭院,打水擦桌,不多时就把满庭落叶扫光,整洁狭窄的院落充满让她们凝聚的温馨感。妙言还想卯足劲把卧房整理出来时,薛瑾瑜差来另一个小丫环来到药庭,说请各位贵女去东园赴会作诗,让妙言也去。
提起东园,众人都会想到东边一侧的清风阁和玉林轩,谢家两位公子的居所。薛瑾瑜叫去那作诗,有什么企图?
妙言第一天受邀,不好拂了薛瑾瑜的面子,她决定去一趟。宋氏不放心女儿,那是年轻人的聚会,她不便跟去,嘱咐月娘去,有个照应。
她们被丫鬟带路,来到了清风阁和玉照轩背后相接的一条荒凉甬道,逼仄的小径闷闷的,汇聚了姹紫嫣红、面色各异的女郎,共有的情绪都带了一点疑惑。既是来作诗,该找个雅致点的地方,这里是东园的背面,基本无什么可寄托的写诗意象,唯一有亮点的,就是在薛瑾瑜所坐的椅后右侧,墙下放了四盆清幽兰花。左边怪异的放了一口陶瓷水缸,虽花纹美丽,却不如兰花观赏性强。
妙言来之安之,找到角落一个位置,规矩坐下。她一面漫不经心的把玩桌上的砚台,一面撑腮观望周遭。
他们的所在的位置是玉林轩和清风阁的中段,大家看到的,妙言也看到了。在薛瑾瑜背后分左右两边,左边挨近谢墨的清风阁,右边则是玉林轩的地盘,左边放大缸,右边放玉兰。
在众女不解的翘首期盼下,薛瑾瑜发话了:“老夫人不仅将你们的生活起居交给我,你们在家学的课业,我也要负责督促。今天便考考各位姐妹,以此场景相关的东西抒发感情,作两首诗词交给我,格律不限。我再交由老夫人过目。实不相瞒,之所以选择此地,是我揣测,老夫人想看看两位公子在大家眼中的印象。开始吧。”
妙言忍了个呵欠,觉得无聊至极。突然,一只黑雀飞来,停在大缸沿边啄水,分外灵动有趣。
她福至心灵,提笔蘸墨,洋洋洒洒写下一篇有关清风阁那边的,颇为满意。
却看得月娘直摇头,蹲下来小声道:“小姐,月娘识字,让我代写一篇吧。你这,太写实了,老夫人看了会不高兴。”
她写的是:门前一口缸,水色澄又亮,引来唳鸣鸟,停栖当澡堂。
月娘都知道,这摆明了是让各位女郎对两位公子做出点评,估计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的夸耀赞美,指望自己赢得老夫人和大公子的青睐。自家小姐这样写,不是拐弯说谢大公子住的地方如此粗俗吗!即使确实清风阁那边放着一口大缸,也该编出个水中捞月的意向才好。
妙言对月娘的苦口相劝置之不理,迅疾的写下另一篇,也是平平无奇。她用砚台压平纸张,拢拢披风:“可以了,我们去跟薛小姐告辞,回去帮娘收拾屋子。”
薛瑾瑜想以诗作分清楚河汉界,还想看清谁是马,谁是卒,谁野心大。但愿她的两首蠢诗能断送薛瑾瑜与她为敌的麻烦,再也不要找上她。她只想安静待在药庭里,思索怎么买下废林那块地皮,有了立锥之地后,再想办法搬出谢府。
作者有话要说: ……见笑了,随手写的打油诗。可能出韵
第9章
夜凉如水。妙言同母亲、月娘三人抵足而眠,她四肢蜷缩,怀里抱着一块烘热的砖头,抵御寒凉侵袭。这是乡里人的做法,冬天在烧炕做饭时,顺便放砖块进炕土里埋着,炙烤吸热,吸饱了白天的热量,能放在被窝里暖上一整晚。
薛瑾瑜或许不是针对她,只是完全不将她这位罪臣之女放在眼中罢了,丢弃她们到药园后,全然置之不理。别人家姑娘房里烧地龙、捂汤婆子,还点熏香,药庭除了几大件陈旧的家具,什么精巧的装饰物都没有。白日做饭要烧的炭,还是月娘去锦园的大厨房,受了下人们一通白眼,才讨要回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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