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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呲,”她轻笑,望了眼朦胧月色:“哎呀,戌时一刻都到了,我们用跑的吧。”
凤城不如建康繁华,入夜后,街上人三三两两。在冷清的阒夜,一处灯火通明的会馆很容易被找到。
外无小厮接应,檐上左右挂了两盏气死风灯,飘零招摇,不过这并不影响身为碧水阁的人杰地灵,他俩一进大门,就听到内堂传来不亚于战场的激烈辩论声。妙言匆匆往里跑,亟不可待凑热闹。
谢墨无奈留后,跟柜台堂官出示身份令牌,表示白日预订过位子的,才上前追上妙言,往二楼上去。
通常碧水阁的一楼才是百家荟萃的精彩地方,二楼是一些达官显贵,特意来聆听而不参与辩论的。
妙言奇怪的跟上谢墨的步伐,问:“你今晚不是来辩论的?”
谢墨抬起她的手:“跟你辩。”
那样他们既可感受气氛,又不用为其他人浪费彼此的时间。妙言恍悟,故意醋意的说:“墨表哥越来越会哄女孩子了,是否有高人给你指点呀,说不准,还在人家身上实践过了呢,轻车熟路的。”
谢墨实在……不懂这一种情调,非要他想对待军情那样分析的话,他自认,没做过表露过对不起她的事,不存在试探。故而她这样无理喝醋,是一种对他人品的预警。嗯?饶是分析完毕,又能怎样呢?他老老实实答:“你直说,是为了你,不明白吗。”
妙言闷笑:“不明白,要你亲口说。”
她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,像只套了羽毛的爪子,不住的挠他新房。刚行到半截楼梯,因二楼被他包下了,他没有顾忌的把人捞过来,横抱,两步并作三步踩楼梯,她惊得紧紧搂住他脖子,更激起他的玩性,把人颠得找不着北。
最后上了二楼,双双跌在软塌上,谢墨俯身亲去,如狂风骤雨,如同在栖霞山劫后余生的那一次,抛却了一切世俗规矩,亲她吻她。
底下是儒生们之乎者也的圣论,他们在这……妙言羞死了,而且她还没看清二楼是怎样的环境,被人瞧见怎么办?唔唔抵出他的唇舌。
谢墨蹭她脸颊,声线嘶哑:“怎么了。”
“这里这里,有人……”
谢墨慵懒斜躺,“没有,这层楼被我一个人包下了,放心。”
“哇,你居心叵测,”妙言插科打诨的岔开话题,不敢躺在危险的床上了,没准肩上牙印又要添几个,她转到桌边,中间凿洞的壁炉烧着热水,她拿下一只瓷花盏,笑道:“煮茶论道,好极。过来坐呀。”
待谢墨一过来,妙言先发制人:“胡人与汉人,并无本质区别,只不过我们身处的立场不同,自然看低另一方,就如下面大部分执憎恨胡人的人,同样,部分胡人也一样想汉人。二者都良莠不齐,有好有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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