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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座行宫独占一座山头,大得超乎想象。等陆鸢鸢在花园里散完步,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时,她终于意识到,自己这是迷路了。
陆鸢鸢蹙了蹙眉。
前两年中秋节,原主也来过这里,但她基本都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宴会上,没有四处走动,因此,在对方的记忆里,调取不出这座行宫的地图。
廊下,一盏盏宫灯在夜风中轻晃,如琉璃珠串,光彩照霞。陆鸢鸢扶着走廊栏杆,往前走了几步,突然瞧见,不远处居然就是这座行宫的大门,两名守卫立在门边。去问他们,应该就知道怎么回去了。
裙摆太长了,陆鸢鸢一边快步走去,一边提起裙摆。顾着闷头走,在转角的地方,她冷不丁撞上一面墙,闷哼着倒退一步。
不,不是墙,而是一个高得像一堵墙的人。
堪堪站稳,她头上就传来了越鸿懒洋洋的欠揍的声音:“躲在这里干什么?想跑?”
这家伙的胸口里是镶了块铁板吗?怎么这么硬?
“……”陆鸢鸢揉了揉撞疼的额头,无奈地说:“没有,我只是迷路了,想去那边问问怎么回去。”
一放下手,借着宫灯微明的光芒,却瞧见自己的手心擦得红彤彤的一片。
“是吗?我看你一副鬼鬼祟祟的……”越鸿嗤笑,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笑意霎时一滞:“撞流血了?”
“不是。应该是我额头的花钿。我的宫女给我画的,被你的衣服抹糊了。”
陆鸢鸢摸出一张手帕,擦了擦。因没有镜子,看不到额头的情形,她越擦,那团红色越有晕开的趋势。越鸿看不过去,一把夺过她的手帕:“行了行了,越擦越脏,我给你擦吧。”
他夺过她的丝帕,给她擦了起来。没擦几下,陆鸢鸢就低低地抽气,抱怨:“好痛,你别这么粗鲁……”
“这就痛了?我都还没用力,你纸做的?”这话说得不客气,但一说完,越鸿就想起来,这家伙的脸,他用一点点力气就会捏红。也许是真的受不住他的手劲儿,顿了顿,还是放轻了点儿。
丝帕在眼前晃来晃去,陆鸢鸢干脆闭上眼,任由他擦。
可过了好一会儿,那丝帕是动得越来越慢,越鸿又一直不说话。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,便睁开眸子:“好了吗?”
琉璃灯盏,华光剔透。越鸿似乎正看着她出神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料不到她突然睁眼,他有些不自在,将手帕丢回给去:“好了!”
陆鸢鸢道谢,低头,折起手帕。这时,越鸿低低的声音传来:“喂,我问你,你那天为什么救我?”
然而,话一出口,越鸿似乎就懊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,有些烦躁地改口:“算了,我换个问题。你救了我,想要什么报答?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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