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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婉柔和阮娉婷回到沉栀院不久,屋子里便响起了一阵杯盏破碎的声音,院子里本就安静,这一下子倒显得突兀起来。
阮娉婷早已气得花容失色,手中的瓷瓶还未等摔下去,江婉柔便牢牢抓住了她的手,她劝道:“你现在气有什么用,那个丫头本就资产丰厚,我们原本就比不上,此次赈灾又全是她的主意,是我们早就占了下风。”
江婉柔拧着眉,手里的动作未曾松过分毫,今日去露华院,她早已料到了阮卿会拒绝,毕竟这样占便宜的事谁会答应,可她心里在赌,赌她从前对阮卿的好起码能让阮卿答应此次赈灾一事,但她还是失算了,现在的阮卿早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阮府大姑娘。
可是是从什么时候,阮卿开始改变的呢?
如今的阮卿端的是阮府嫡女的气势,已经不将她们这些个姨娘庶女的放在眼里,可从前的阮卿眼里对她们起码还有几分尊重,哪会是像现在这样。
从前只以为万事俱备,只要等到阮卿死了,那她们二房不仅可以得到阮卿名下所有的资产,说不定还可以让阮娉婷出人头地,嫁入高门显贵人家,可如今看来怕是真要防备着那位露华院的大姑娘了。
见阮娉婷仍气鼓鼓的,江婉柔又继续道:“你如今在这里发着牢骚有什么用,若真想将那个丫头踩在脚下,如今就该好好隐忍着,只要等那个丫头一死,便有泼天的富贵等着我们,你现在发脾气,气得还不是自己?这样想来,岂不是不划算?”
江婉柔神色凝重的紧紧扣住了阮娉婷的手,这才见阮娉婷眉眼松了松,她将阮娉婷手中的瓷瓶缓缓取了下来,又小心放好,生怕磕坏了一点。
阮娉婷揪着帕子转过身坐了回去,今日在阮卿那里吃了瘪,她心里本就不好受,又想起自己的衣食住行从来便比阮卿差了许多,连她们名下的资产都贫瘠薄弱,她心里哪能再忍得下去,她憋了这么多年,今日她算是忍不了了。
江婉柔刚坐下,却听到阮娉婷道:“母亲,咱们还要隐忍多久?难道阮卿不死,咱们就要一直忍着吗?”
江婉柔语重心长道:“你心急做什么?那个丫头本就身子孱弱,又长年累月的喝着我们给她的毒药,如今就算长公主殿下替她重新请了大夫,只怕也治不好了。”
“我们忍了这么多年,难道还差这两年吗?”
虽是如此说,可阮娉婷的心里总归有些不放心,阮卿的态度和变化她都看在眼里,她实在没有办法再将如今的阮卿与从前的那个病秧子相提并论,阮卿变了,她这个二妹妹看得清清楚楚!
“可是母亲,我总觉得阮卿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,你说她会不会是已经发现了我们给她喝的东西,正背地里谋划要如何除掉我们啊?”
阮娉婷歪坐着,方才气了好一阵,现下那张如白玉做的鹅蛋脸上早已渗出了一些汗,只是她心里揣着不安,还没有惊觉自己脸上的不舒服。
江婉柔起了身,抬起手用那块帕子细细将阮娉婷脸上的汗珠拂了去,她眉眼柔和道:“你这番猜测不无道理,可是阮卿那个丫头的性子你从小便知道,她性子急,有什么便说什么,若真是知道了我们的行径,想必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,便拉着絮儿来质问了,哪里还会是这般样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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